
科学期刊「自然」9月刊登新研究显示,当前全球暖化速率若维持不变,估计到2050年时,每年将有7万名美国人因接触野火产生的烟雾而死亡。参与该研究的史丹福大学环境经济学家伯克说,其研究结果是迄今气候变迁危及美国人的最有力证据之一。
极端野火 20年翻倍
纽约时报报导,前述研究分析发现,因气温升高益发严重的野火烟雾,正逐步成为美国最致命气候灾害之一,未来30年间将造成多达200万人死亡。
该研究也发现,即使是在较温和的气候情境,即人类控制温室气体排放、减轻未来暖化程度下,野火烟雾在美国造成的死亡人数仍会差不多高,2050年时将达每年约6.7万人;即使是最和缓情境,即几乎完全消除排放量,每年仍将导致约6.6万人死亡。
未参与该研究的耶鲁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副教授陈凯(译音)说,前述论文给人们敲响警钟,表明野火烟雾在美国是全国性问题,且与气候变迁息息相关。
燃烧化石燃料产生的二氧化碳和甲烷等温室气体,会将热量保留在地球大气。自工业革命以来,地球温度已上升约1.3℃。有其他研究人员发现,最极端野火的发生频率和强度,已在过去20年增加1倍。今年此趋势依旧持续,加拿大及美国加州、夏威夷州部分地区都遭逢破纪录的大火。
山林烟雾 比空污更危险
研究人员的模型也估计,美国西岸地区的野火烟雾污染增加情形将最显著。各州当中,每年烟雾相关死亡人数增幅最高者会是加州;在温和的气候暖化情境下,这意味与2010年代相比,每年将增加约4500人死亡。
全美也都会受到影响。研究人员估计,纽约州的烟雾相关死亡人数可能每年增加多达1800人,华盛顿州、德州相去不远,宾州则可能增加高达1600人。研究并发现,全美烟雾相关死亡人数将有超过一半发生在美东各州,这些州的人口密度通常较高。
研究人员是使用约20年的死亡纪录,以及野火烟雾污染相关的卫星和地面数据,来衡量暴露在烟雾下如何影响死亡率。科学家追踪空气品质时,是通过被称为「PM2.5」的微小空气颗粒。这种污染物直径2.5微米,不到红血球一半,目前受美国「清净空气法」监管并由环保署监控。
PM2.5颗粒小到能深入肺部、进入血液,引发发炎和一连串健康问题。野火烟雾中的PM2.5,可能比其他空气污染物更危险。哈佛大学公共卫生学院生物统计学教授多米尼奇说,PM2.5基本上是一堆有毒化学物质,暴露在PM2.5的长期影响可能包括心脏和呼吸方面问题。
多米尼奇也说,当野火延烧到城市,情况将更糟,因为塑料、混凝土和汽车零件燃烧产生的烟雾危害更大。加州洛杉矶1月大规模野火曾烧毁艾塔迪那、宝马山社区;纽时一项调查发现,当时灭火没带防护面具的部分消防员,后来罹患严重癌症。
川普政策 恐加剧空污
未来野火烟雾造成的死亡人数,也取决于人类决定要如何应对气候变迁。这项研究的模型没考虑到未来的政策变化可能加剧空污,例如美国近期就提议撤回几项空污管制。川普政府7月底已采取行动,拟废除「危害认定」,即2009年时任总统欧巴马政府的一项科学认定,认为温室气体对公众健康构成威胁,至今被用以当作严格限制工业温室气体排放来源的法律基础。
另一方面,这次研究模型也没预期可能减轻野火、或减少民众暴露在烟雾下的政策变化。例如「森林疏伐」等策略或能减轻未来野火强度;鼓励民众在烟雾弥漫时使用空气过滤器并戴口罩,也有助减少烟雾造成的健康问题。
参与研究的伯克说,其研究使用的数据是基于现行政策,意味仍有进步空间;研究结果属于预测,不必然会成真,未来将发生什么是人类的选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