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多语多文化的瑞士,小学教育从来就重视第二国语学习。国民从小接触另一个国语,属于凝聚国家意识的重要教育内容。近年来,英语在瑞士社会越来越强势,加上小学生法语学习成效不彰,情况引发关注。
今年瑞士德语区的外阿彭策尔州(Appenzell Ausserrhoden)在三月率先废除小学法语课,九月初苏黎世州与今圣加仑州(St. Gallen)也跟进。尤其苏黎世州是瑞士人口最多的地区,删除小学法语课成为全国政治激辩的导火线。
瑞士的德语人口占62%是绝对多数,法语人口占28%,意大利语占8%。对法义两语区的人民来说,学德语更容易找到工作,有助于未来职涯发展。然而对德语区的人民来说,另外两个语言则无相同的诱因。
学习法语对瑞士德语区的孩子来说,并不浪漫。根据近几年的研究,德语区瑞士学生在法语学习上的表现多数不理想。尤其阅读与听力方面,在完成国中义务教育后,只有略过半数的学生达到课纲设置的最低成绩标准。
受访的小学教师阿克曼(Maria Ackermann)表示,减少了法语课的时数,其他的时间可以加强德语和数学,并无不好。尤其今日AI进步飞快,许多翻译工具已让语言隔阂减少。此外,苏黎世的外来人口越来越多,家里不说德文的家庭即将成为多数,许多孩子需要加强标准德语的时数。
受访的小学生布赫(Jana Buecher)表示,英文相对比较容易,很多受欢迎的社交媒体的内容都是英文,英文多学一点更有用。不过,我们也知道瑞士的多语言是我们的特色,继续学法文对国家很重要。
日内瓦大学德国文学教授Daniel Elmiger多次对瑞士媒体表示,现在小学生的父母是瑞士新一代的家长,虽然仍普遍认同瑞士的多语文化,但在实际生活的实践中却是以英语和其他语区的人交流为多。若德语区官方再进一步删除小学法语课纲,转向英文为重,将对国家未来发生重大影响。现阶段应该改革的是法语的教学法,并加强各个语区学子间的交流,而非删除小学法语课程。
瑞士的小学教育各州有自主权,在1990年代以前,在小学就学习第二国语是全民共识。1990年代后,在全球经济发展之下,英语也逐渐进入瑞士小学教育课纲。
联邦政府对于部分州取消小学法语课的做法表达忧虑,为确保人民持续认同国家语言的重要性,并维持各语区的交流,委托联邦内政部(EDI)起草法案,要求各州继续在小学教授第二国语。最低限度,至少要在小学到国中结束前,必须教授第二国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