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在经济前景充满不确定性下,金价应声上扬,创历史新高。依循传统习俗而长年佩戴贵金属的南亚妇女成了最大赢家。
住在佛罗里达州的巴基斯坦裔妇女加尼(Farzana Ghani)便拥有好几个黄金佩饰,伴随一段段回忆。她在巴基斯坦结婚时,婆婆送她精美首饰组合;母亲在她完成穆斯林朝圣之旅「朝觐」(Hajj)后送了一条金链;另外还拥有为了庆祝女儿出生的金币。
随着金价频创历史新高,加尼手中的金饰价值水涨船高,除了持续保有,她还要再掏钱投资黄金。
最牢靠的避险资产
包括加尼在内的南亚新娘都会佩戴许多贵金属佩饰,举凡项链、耳环、鼻环、发饰和护身符等等,既是礼物、也可代代继承;女人们出生前就开始收集这些饰品,有些是继承,有些则是纪念出生、人生里程碑和宗教节日的礼物。
数千年来,黄金一直被举世认定为最牢靠的避险资产,对南亚家庭来说则不仅仅只是投资,更是生命的一部分,在印度,女儿继承母亲黄金是一种传统,无论城乡都广泛流传,不分社经阶层,深植于文化,许多女性继承绣着金线的精美纱丽,将黄金视为珍贵传家宝,不会快速变现。
金价2024年上涨27%,今年到目前为止又飙涨26%。在美国总统川普(Donald Trump)关税议程混乱、对联准会主席攻击等冲击下,金价4月达每金衡盎司(troy ounce)3500美元以上,创新高。将大部分金钱投入黄金的南亚女性因金价涨势而大赚。
一名南亚裔母亲在社群平台抖音(TikTok)通过视频展示她28年前收到的一条24克拉项链,她说自己的东西全是纯金打造,当年买这条项链时,金价1克拉才12美元,现在飙至100美元。
世界黄金协会(World Gold Council)数据显示,2023年,印度是全球第二大黄金珠宝市场,仅次于中国;2021年,印度消费黄金珠宝共计611吨,排名第二的中东地区约241吨。
印度的黄金需求主要源自珠宝,预计当地每年有1100万至1300万场婚礼,婚礼珠宝在整个黄金市场所占比重达50%以上。英国黄金供应商Solomon Global的客户群中,南亚裔约占10%。
世界黄金协会美洲区资深市场策略师卡瓦托尼(Joseph Cavatoni)说,对南亚地区的人来说,珠宝在生活中代表吉祥,而且被用来积累财富、代代相传。
世界黄金协会印度区首席执行官贾恩(Sachin Jain)表示,印度人并不认为购买黄金是挥霍,相对的,黄金被视为只升不贬的家庭资产。
女性另类财富保障
南亚地区数百万人可能无法获得银行帐户或其他组织的投资,女性格外受限,在这些地方。黄金首饰成了实体形式的财务保障。根据YouGov的3月调查,在印度,能够独立理财的女性比率不到50%。
加尼就是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成长。在巴基斯坦,母亲告诉她要把零用钱存着,存够了就买24K金币。
加尼说,东方女性很重视钱,认为可备不时之需,不会只顾眼前。
到了2025年,不只南亚新娘重视黄金投资,川普开打贸易战扰乱全球贸易,投资者迫切寻求避风港,纷纷将资产从波动性大的纸币转移到黄金。 2025年第1季,黄金的季度投资报酬率创1986年以来新高,避险需求甚至拓展到白银和铂金等其他金属。
投资公司Savvy Advisors财富经理巴罗内(Joshua Barone)说,黄金是安全和价值的堡垒;英国最大在线黄金交易商BullionByPost称,即使偶尔下跌,过去50年黄金价格每金衡盎司飙涨1900%以上,白银价格也大涨697%。
在印度和中国,央行持续购买金条增加安全储备。所罗门全球公司(Solomon Global)数据显示,印度储备银行(Reserve Bank of India)过去五年黄金持有量增加35%。
贾恩说,南亚人更长期在家里存放黄金,据保守估计,印度家庭持有的黄金量超过2.5万吨;南亚人不太抛售黄金,尽管有时出现抛售趋势,印度人仍紧握黄金。
卡瓦托尼说,西方市场在经济环境不确定时拥抱黄金,南亚家庭则长期持有黄金,他们看到金价随着经济扩张而上扬,而且与国内生产毛额(GDP)密不可分。
贾恩提到,过去一年,印度消费者会将旧款珠宝到商店改造成较具现代感的设计,年轻人依然认为持有黄金可保值,但也想要金饰每天可穿戴上身,让黄金变成生活的一部份,不只是堆放在银行保险柜里的大型结婚礼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