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自媒体、直播文化让明星大大减少距离感,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驾驭这种真实,现在Instagram、小红书、抖音直播太常见,三不五时手机一推播,就能看见明星在吃饭、聊天、连接,观察真正成功运用直播的艺人,如五月天阿信、天后蔡依林,他们每一次的直播都是有明确目的和界线的,那不是让人一览无遗的真实面,而是「可控的真性情」。
懂得掌握分寸的明星和其团队,会用直播宣传、和其他艺人连接、与粉丝即时交互,用来展示一点点日常,但这些「真实」其实是经过拿捏的,露几分、藏几分,让粉丝觉得亲近,但不会失控,更不是放飞自我。
朱孝天的则截然不同,F4合体3天后他便开直播,当时热度之高,在线人数一冲再冲,那是数十万人次观看的高交互刺激场域,他丢出一个鱼饵似的透露「F4录了新歌」,底下观众立刻刷满了「哇」、「好期待」、「太棒了」,这种快速而膨胀的回馈,容易让人误判现实,把即时回应的热度,当成市场的支持度,把直播间的气氛,当作自己掌握了消息话语权,更不妙的是,它会让人高估自己的影响力,当人在这种被捧杀的快感中愈讲愈多时,他的尺度就会愈来愈失控。

怀旧团体之所以能重启,是靠集体记忆,而不是个人英雄主义,若有团员低估了团体IP的影响力,高估了个人谈判的筹码,对投资方、合作方而言,就会是高沟通成本、高运行风险的危险信号,于是当朱孝天一次次打乱宣发节奏,相信音乐就已经不是在处理大家的童年回忆,而是以商业风险看待,如何选择一目了然,因为市场会被情怀打动,但更会被现实说服,F3+五月天阿信+周杰伦,这是一组无需多解释份量的组合。
不过,朱孝天的言论会到如今两岸网友都不埋单的地步,最关键的原因是他不肯让事件自然结束。
发起F4重聚计划的是相信音乐,给舞台的是五月天,让F4站上台北大巨蛋和鸟巢,事后直播爆内幕的却是朱孝天,合作破局后,F3和阿信、周董的新组合让市场有了新期待,整件事原本可以在MV推出后落幕,朱孝天若能默默退场,或许观众还能怀念他的好,而不是记得他的嘴。

但他偏偏不要,昨天再度开了直播,把问题升级成相信音乐泼脏水,还点名高层,并说「如果你后面还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,我都是随时开放的,你可以随时过来跟我沟通」,这一席高姿态发言,让舆论整个翻转。
这个圈子最忌讳几件事:对金主公开发难、对粉丝暗示阴谋论、用情绪做事,因为如此一来,合作方会觉得你不稳定,粉丝觉得你在情勒,吃瓜大众会觉得你才是那个问题最多的人。
没有人是不可以被取代的,这是职场准则,在人才如猛浪的娱乐圈更是如此,能否再站上舞台,不是取决于谁的直播声音最大、谁最红、谁最有话题,而是谁最懂得在商业规则里合作、在情怀价值里收敛,朱孝天不是没有机会,只是都被自己亲口「说没了」。
F4确实承载了一部分人的青春,但成熟的娱乐产业需要的是专业与信任,走到这个年纪、这个资历,还看不清职场最基本的游戏规则,才是最让人遗憾的。
(联合报系「udn星级评论」专栏内容未经授权,不得转载、摘编。)

